紹興(xing) 印象

文/黃永讚

      七一前夕，黨(dang) 工團組織赴紹興(xing) 二日遊，終於(yu) 有機會(hui) 親(qin) 近神往己久的夢裏水鄉(xiang) 了。紹興(xing) 是一座值得遙想曆史的文化名城，積澱了厚重的文化內(nei) 涵，令無數文人騷客競折腰。

      幾十年來，對紹興(xing) 的認識，一直停留在魯迅先生的筆下。當踏上這片水鄉(xiang) 澤國，才發覺紹興(xing) 是風姿綽約的才女，外表華美而內(nei) 涵豐(feng) 富，讓人魂不守舍。紹興(xing) 的人文景觀遍布小城，柯岩、東(dong) 湖、魯迅故居、百草園、三味書(shu) 屋、鹹亨酒店、蘭(lan) 亭、沈園……猶如一串串珍珠，閃耀著曆史的光芒。

      在旅途，聽當地導遊介紹，紹興(xing) 有令人叫絕的三烏(wu) ：烏(wu) 幹菜、烏(wu) 氈帽、烏(wu) 篷船。每一樣都有它的來曆，都具濃鬱的地方色彩。這三烏(wu) ，無不與(yu) 水有關(guan) 。事實上，紹興(xing) 就是一坐著名的水城。導遊說，紹興(xing) 又名“橋鄉(xiang) ”，擁有大大小小的橋梁幾萬(wan) 座，稱之為(wei) 橋鄉(xiang) 名至實歸。因為(wei) 是江南水鄉(xiang) ，水鄉(xiang) 自然是船的世界，烏(wu) 篷船是紹興(xing) 人出門的工具，它因用篾篷漆成黑色而得名，我們(men) 在東(dong) 湖就目睹了烏(wu) 篷船的風采。烏(wu) 篷船不大，僅(jin) 容三四人，鬥篷也很矮，人在裏麵須蹲座。烏(wu) 氈帽是船老大的圖騰。它的形狀很特別，據說烏(wu) 氈帽之所以做成那樣的型款，也是有由來的。它的功能不僅(jin) 可以遮陽，還可以防雨，另外還可以存放零錢和煙鬥之類，真是一帽多用，足見設計者的帽上功夫。紹興(xing) 雨季時間長，所以曬不幹的菜隻能想辦法製作成黴幹菜了。又因其顏色近乎黑，紹興(xing) 人喜將黑叫作烏(wu) ，故又稱烏(wu) 幹菜。這也是紹興(xing) 的一大特色，家家戶戶都有或大或小的醬缸，用來製作烏(wu) 幹菜。

      紹興(xing) 還有三缸之說。就是人常說的醬缸、酒缸、染缸。紹興(xing) 烏(wu) 幹菜久負盛名，故醬缸多兮多。織興(xing) 還是黃酒之鄉(xiang) ，故酒缸遍地。紹興(xing) 又是中國紡織城，故染缸多。這三烏(wu) 、三缸，獨具特色，極富地方色彩，是任何地方也無法比擬的，它是紹興(xing) 的名片和符號。

      紹興(xing) 的曆史文化源遠流長。人們(men) 熟知紹興(xing) 很多很多，但有一點卻鮮為(wei) 人知，那就是紹興(xing) 曆史上的五女：美女西施、情女祝英台、才女唐婉、孝女曹娥、俠(xia) 女秋瑾，五女各有千秋，稱謂恰如其分。

      我在酒宴上見過許許多多的嗜酒之人，喝到興(xing) 處，豪氣幹雲(yun) 地放大話：酒嘛，水嘛。勸人再喝一杯，就說“不就一杯小水嘛”。紹興(xing) 是水鄉(xiang) ，也是有名的酒鄉(xiang) 。在紹興(xing) ，酒如同水，水亦是酒，酒不醉人人自醉。紹興(xing) 最出名的當數黃酒。南宋詩人陸遊一首《釵頭鳳》讓紹興(xing) 黃酒聲名遠揚。“紅穌手，黃滕酒，滿城春色宮牆柳……”

紹興(xing) 的大街小巷，隨處可品嚐到地道的老酒。在柯岩景區，我們(men) 每人免費嚐了一小杯純正的黃酒，一口下去，嘴角冒著濃鬱的醇香，回味綿長。

      若要感受喝酒的滋味，最好到酒坊去。紹興(xing) 的鹹亨酒店算得上是最富代表性的。在這裏，還可以吃到紹興(xing) 當地最有名的家常菜，一邊嚼著茴香豆一邊呷著黃酒，不妨再嚐嚐紹興(xing) 腐乳，其味無窮哉。可惜因行程緊湊，想坐下來慢慢享用的時光，真的是多乎哉？不多也！

      紹興(xing) 黃酒最有代表性的是“狀元紅”和“女兒(er) 紅”。在過去，紹興(xing) 誰家生了兒(er) 子，便會(hui) 將酒壇外壁塗以朱紅，寓將來此兒(er) 高中狀元，這就是“狀元紅”的由來。“女兒(er) 紅”則是女孩子出生之後釀作而成，酒釀成後裝壇用荷葉包紮，再以黃泥封口埋入地下，日後作為(wei) 女兒(er) 長大後陪嫁之酒。應該說，“女兒(er) 紅”是不折不扣的十年陳釀、二十年陳釀，地道的正宗貨。

      來到紹興(xing) ，徜徉在魯迅故裏，不能不去看看魯迅。魯迅故裏的建築古色古香，一條窄窄的青石板路，粉牆黛瓦，竹絲(si) 台門……在這裏，我們(men) 見到了帶給童年魯迅快樂(le) 的三味書(shu) 屋、百草園、社戲台。魯迅故居原為(wei) 周家新台門，建於(yu) 清乾隆年間，原為(wei) 正屋五開門五進，現在保存下來的大都是後來仿造的。被譽為(wei) “民族魂”的一代文學宗師就誕生於(yu) 斯，讓人對這方聖土肅然起敬。

      紹興(xing) 之行的最後一站是蘭(lan) 亭。蘭(lan) 亭位於(yu) 紹興(xing) 西南蘭(lan) 渚山下，東(dong) 晉書(shu) 聖王羲之在此書(shu) 寫(xie) 了傳(chuan) 世之作《蘭(lan) 亭序》。展館裏所展作品據傳(chuan) 大多為(wei) 贗品，真跡大都失傳(chuan) ，文革中破壞甚多。我對書(shu) 法雖無研究，但對它的破壞深為(wei) 婉惜，文化的斷點或斷層，不是任何東(dong) 西都能彌補回來的。蘭(lan) 亭裏密布著鵝池、流觴亭、玉碑亭等，但別的我大抵沒什麽(me) 印象了，唯有“曲水流觴”記憶猶深。相傳(chuan) 當時王羲之等邀知己文人墨客列坐曲水兩(liang) 側(ce) ，注酒於(yu) 觴，浮觴於(yu) 水，令觴停於(yu) 前者飲而吟詩共得佳作37首，後由王羲之編為(wei) 《蘭(lan) 亭集》。看來，文人喝酒有文人的喝法，連喝酒也不失風雅，真是地地道道的酒文化。試想，群賢畢至，高朋滿座，一邊喝酒一邊激揚文字即興(xing) 作詩，簡直就是一場別開生麵的才情大比拚或者說是詩歌PK大賽，有點意思。

      本來安排還要去沈園一遊，但時間來不及隻好作罷。夢魂牽繞的沈園，就這樣留在了我的夢裏。沈園，不僅(jin) 是陸遊的悲情之地，也是唐婉的傷(shang) 情之地，也是我的牽情之地。遊園驚夢中，陸放翁與(yu) 表妹唐婉這對才子佳人，分離多年後在沈園裏邂逅，沈園還是那個(ge) 沈園，但物是人非，讓人感受到是無限淒婉。詩人行之將息，依然舊情難忘，來沈園憑吊這段柔腸寸斷的愛情。                                                  

2009-10-17